.Monday, May 20, 2013 ' 3:03 PM Y
& I'm waiting
再见,520
最近买的新书- 《我们只是暂时说再见》
作者在序写着送自己女儿的最后一程,今天就经历了相同的事情。
站在火化厂前想着这是真正的再见了,一个人的存在将全化成灰,留下的只是在亲人脑海里的回忆。
几年前的某天曾对自己承认有多害怕说再见,想着如果有那么一天,应该会哭着不敢接受。
三年前,阿麻离开时,发现也许说再见没那么难,只告诉自己要牢牢记得她的笑容。这三年来会偶尔提醒自己想想那笑容,不知何时这记忆将变得模糊。
三年后,发现长越大、经历越多就会更深刻的体会这再见代表些什么。
十天前听到外公情况不好时感到一点不知所措,只观察着妈妈担心的表情。
九天前收到妈妈的简讯说把外公送进医院,当下很想赶过去帮忙,但因妈妈的话而回家了。
八天前第一次到医院看外公,妈妈向他的耳朵里念着我的名字,问他知道吗,他无力的点点头,我心里感到了那么一点安慰。
听妈妈说,外公之前有自己开店,但在我出生前不幸中风,所以我对那完全没印象。老实说,我好像没真正和外公聊上几句,现在对他的回忆竟然是在医院病床边,爸爸哥哥回家后,只剩我和妈,坐在那里时,他的视线停留在我身上。我们对看了好些时刻,他似乎想对我们说些什么,但完全说不出口。如果说有后悔的是当下没抓住他的手,在他意识清醒时对他说些什么。
七天前第二次到医院看他,情况变差,但呼唤他时还是会睁开眼看我们。下午听着医生亲口说情况不乐观,要有心理准备,我只能傻傻的望着他。
五天前本来没打算去医院,但收到妈妈简讯说外公这两天会过世,便出门到医院看他。看到他连呼吸都没力气,我在他耳边叫了两声阿公,鼓起勇气摸摸他的手,但他已经没意识。
和妈妈吃过午餐后,在病房外坐下,忽然接到阿姨的电话赶了进去,外公停止了呼吸。我愣住,妈妈叫了护士,接着护士就把病床围起来,拉了心电图仪器进去。在旁边等了一分钟,只见另一位护士走过来,对我们说阿公刚刚已经走了,接着就问我们身份证,后事等。那时的我心想,这样。。就这样?阿公走得那么的平静,连抢救的感觉也没有。只见阿姨走进去后就哭,我拉着再打电话的妈妈进去看她,自己帮忙联络他人。过后爸爸刚巧到医院,我说出“阿公已经走了”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。走进去想碰他,却没勇气。待了一分钟,发现眼泪已受不了,跑去了厕所,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了出来,告诉自己,不行,要坚强,有任何事要帮忙,收拾心情回到了里面。接着一段时间的等候,亲人个个到来,不知要干什么的我自己一人到了医院一楼,坐在长椅上,看着晚上的天空,听着音乐。和朋友说,才发现自己为能见到外公最后一面而感到欣慰,因为三年前没做到。那时的我眼泪慢慢留下,被旁边的清洁工人的扫把吓到,被过后下楼的妈妈拍了一下时吓到,发现自己存在慌神的状态中。那天,就这样的结束。
四天前,阿公入棺的日子,和阿公住、很亲近的表姐哭得稀里哗啦,看着阿公的面容,我忍不住地流了不少眼泪。
跳过中间三天的丧礼。
今天,眼泪从一开始就止不住,师傅念经时看见黑色的蝴蝶飞进来,想起他人说人过世后会化成蝴蝶/飞蛾 飞回家,眼泪再次夺眶,看着它飞到我身边,想着阿公回家了。就算不是,也感谢它来送阿公最后一程。一路眼泪流不停。。
现在,打着这篇日记的一小时里,又重新让自己掉泪。记下与阿公最后的回忆,记下阿公与表姐合照里的那笑容,对自己许下承诺,要记得疼爱自己的阿公于一切的美好。
阿公,一路好走,我会想你的。
曾未见面的外婆,请你接好外公,在另一个世界过幸福的日子。
我们会在这个世界里活得好好,让你们为我们感到骄傲。
致我敬爱的阿公,5月20日,520, 我爱你!
再见,我们只是暂时说再见。